名作家写雨花英烈丛书《绝恋》出版,战火中的“玫瑰”唯信仰和爱永存

发布时间:2023-05-25 17:12 来源:龙虎网

5月的雨花台,青松翠柏环抱,丁香花盛放。

日前,“名作家写雨花英烈丛书”之《绝恋》正式出版发行,这是一本传记文学,讲述了雨花英烈壮美的革命爱情故事。该书视角独特,选取了10位雨花英烈的爱侣,讲述她们在烈士牺牲后,如何追随另一半的革命理想,勇于承担起革命和家庭的重任;如何对理想和爱情不离不弃,用一生怀念挚爱直到生命尽头,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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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专访了本书主编之一闻慧斌,以及作者孙月红,听他们讲述那些战火中的青春、爱情与信仰,感悟什么叫做生死相依、至死不渝。

志同道合,在革命道路上相知相恋

“不少雨花英烈和他们的伴侣,都是基于共同的信仰走到了一起,在革命道路上相知相爱的。”孙月红说。

比如恽代英烈士的妻子沈葆英,比恽代英小10岁,原来是恽代英的妻妹。姐姐难产去世后,姐夫独身10年,这份深情震撼了沈葆英的心灵。她将恽代英看作生活中的亲人、尊敬的老师及革命的引路人,能和他朝夕相伴是她心灵深处最美好的愿望。在《绝恋》中,读者可以读到这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沈葆英曾写道:“你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为了寻求真理,将革命的火种撒播在许许多多青年心中,也撒播在我的心田……在你的教育和影响下,我入团入党,成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一名战士。革命的共同理想把我们紧紧连在一起,爱情的种子在这种联系中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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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邓中夏烈士和妻子李惠馨,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他们能享受家庭温馨的时光珍贵又短暂。在《绝恋》一书中,刊登了一张黑白老照片,是1929年初邓中夏一家三口在莫斯科团聚拍下的合影。照片上,邓中夏蓄着胡子、梳着背头,手里抱着可爱的幼子,目光坚毅中带着温柔。站在父子俩身后的秀丽少妇就是李惠馨,三人紧紧相依。在照片背后,李惠馨用俄文写了一句话“只给无所畏惧的男人”。“拍了这张照片之后没多久,邓中夏和李惠馨先后回国,不久后又先后被捕。邓中夏壮烈牺牲,李惠馨大难不死。孩子流落苏联,下落不明。”孙月红说,李惠馨在出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名字改为“夏明”。名字中注入了丈夫的“夏”字,表示丈夫虽牺牲了,但她永远与他在一起。她用毕生精力从事邓中夏与李启汉两位烈士的资料收集整理工作。在看到《邓中夏传》《邓中夏文集》等书稿出版后,夏明于1987年病逝于北京。

“我会一直爱你,直至生命尽头”

2007年4月,云南昆明。弥留之际的百岁老人向自芳,向女儿呓语道:“我不能跟你爸葬在一起了。帮我要点雨花台的泥土吧,我死后要守着这土,就像守着你爸……”她的丈夫,就是马克昌烈士。两个月后,向自芳怀抱雨花台烈士陵园寄给她的一袋混合着松针和雨花石的“雨花土”,安详地离开了人世。女儿将这袋“雨花土”,与父亲的照片、母亲的骨灰一起葬入老家的祖坟地。这对分离了大半个世纪的夫妇终于得以“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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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被孙月红写进了书中,篇名为“我要与你就义地的泥土合葬”。“向自芳年轻时的照片非常漂亮。丈夫马克昌对她体贴入微,对女儿疼爱有加。向自芳20岁时,丈夫就离开家乡外出革命,她带着对丈夫的爱又生活了80年。在向自芳的讣告上这样写道:‘老人家用生命的80年守护那份真爱,用生命的80个春秋期盼丈夫的归来’。”孙月红说,自己提笔时,为这段“绝恋”流泪不已,深深动容。

像向自芳一样,“我会一直爱你,直至生命尽头”的雨花英烈遗孀,并不少见。在《绝恋》中,读者得以看到这些感人至深的细节。比如许包野烈士的妻子叶雁苹,始终相信丈夫是坚定的革命者,半个多世纪以来苦苦寻找丈夫的下落,临终前才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但还没等到烈士证书老人就永远闭上了双眼;赵良璋烈士的妻子蒋平仲,在垂暮之年依然随身携带着赵良璋的小照,去世后亲友遵照其遗愿,把她的骨灰洒在赵良璋墓边;王崇典烈士的妻子葛淑贞,在丈夫牺牲后的70年里,衣柜上始终摆放着丈夫的遗像,每天清早她都要擦拭相框后再对镜梳妆;周镐烈士的妻子李华初,失去丈夫时才30多岁,很多人劝她改嫁,李华初断然拒绝,说“我可以去死,但绝不会改嫁”。

“接棒”丈夫未竟革命事业,继续前进

雨花英烈当中,有不少革命伉俪。在丈夫牺牲后,他们的妻子“接棒”了爱人未竟的革命事业,继续前进。《绝恋》中,这样的故事不在少数。

“生还何处寄萍踪,骤雨狂风肆逞凶。几度铁窗坚壮志,千番苦战表精忠。丹心贯日情如海,碧血雨花气若虹。三十一年生死别,遗篇再读忆初逢。”1961年,为纪念谭寿林烈士遗著《俘虏的生还》再版,他的革命伴侣钱瑛提笔赋诗一首,深情追忆自己的一生挚爱。谭寿林临刑前,曾在狱中给妻子钱瑛留下绝笔:“亲爱的,我们未竟的事业,我们满心憧憬的未来,还有我们的孩子,只有靠你一人去奋斗了。”噩耗传来,钱瑛悲痛欲绝,立志要完成丈夫未竟的革命事业,终身没有再嫁。他们的爱女,也不幸夭折在莫斯科的保育院。此后,钱瑛了无牵挂,拼命工作,把毕生精力献给了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钱瑛在新中国的纪检监察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她历任中央纪委副书记、内务部部长、中央监委副书记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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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花台烈士纪念馆内,有一张温馨的三口之家合影。一对相貌俊秀的年轻夫妇,抱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这是李耘生烈士,和他的妻儿。李耘生和妻子章蕴是在工作中渐生情愫,结为革命伴侣的。李耘生因叛徒出卖,被捕入狱。临刑前他托人转告章蕴:“过去百千斤担子我们两人挑,现在要你一个人挑了。”李耘生牺牲后,章蕴立下誓言,一是永远对党忠贞,二是绝不再嫁,独自挑起了继续革命和抚养孩子的双重担子。新中国成立后,章蕴曾任全国妇联副主席、中央纪委副书记等职。1982年6月8日,是李耘生牺牲50周年的纪念日。77岁高龄的章蕴来到雨花台,回首往昔,感慨万千,她挥手写下《如梦令》,其中一首这样写道:“回首雨花台畔,别语匆匆遗愿。五十易春秋,日夜在肩双担。双担,双担,未敢白头言倦”。

“亲爱的爸爸,当你被国民党的顽固分子杀害了的时候,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已经就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了……一直到来到了延安,我们才过上幸福的日子。我长大了,一定要做革命工作,替爸爸报仇。”这是1944年,11岁的刘纪原写下的作文,标题是《想起我的爸爸》。他的爸爸是陈原道烈士,妈妈是刘亚雄。这对革命伴侣工作上配合默契,就连蜜月期间都在工作。陈原道在雨花台就义时,刘亚雄已经怀有身孕,得到这一噩耗,悲痛万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她彻夜无眠,泪湿枕巾。儿子出生后,刘亚雄与父亲为他取名“纪原”,以纪念孩子的父亲陈原道。新中国成立后,刘亚雄曾任劳动部常务副部长、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等职。她始终勤勤恳恳,努力工作,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各项任务。

超越生死的“绝恋”,唯爱和信仰永存

《绝恋》的出版,是我市用好用活丰富的党史资源,讲好红色故事,传承红色基因的又一创新之举。

《绝恋》的作者孙月红,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铁军》杂志社副总编。她曾供职于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馆,从事史料研究工作。此前她还撰写过《芳魂》一书,该书是国内第一部以牺牲在南京及雨花台的女性英烈为题材的纪实文学作品。以17位女烈士的英勇事迹为叙事主线,讲述巾帼英雄们在短暂光辉的一生中,如何追寻理想与信念,如何面对爱情与亲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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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孙月红(左一),在采访王崇典烈士的侄外孙女李新兴。受访者供图

超越生死,唯爱和信仰永存。《芳魂》和《绝恋》两本书,都是“名作家写雨花英烈丛书”的系列作品。两本书从女性的视角切入写作,语言细腻动人,书中描写的战火硝烟中的爱情,如同铿锵玫瑰一般壮丽绝美,流芳千古,成为永恒。“同为女性,我被她们的故事深深打动。比如《绝恋》中写到的烈士遗孀,她们和丈夫在一起的甜蜜时光非常短暂,有的不满百天,有的一两年。在丈夫牺牲后,她们用一生来怀念爱人。不少烈士遗孀活到了九十多岁甚至百岁高龄,终身没有再嫁,临终遗愿就是和丈夫葬在一起。”孙月红说。

“名作家写雨花英烈丛书”主编之一,是南京市雨花台烈士陵园管理局陈列展览部部长、江苏省博物馆学会纪念馆专委会秘书长、江苏省革命文物“十佳讲述人”闻慧斌。由于长期在雨花台烈士陵园工作,随着对雨花英烈研究的日渐深入,闻慧斌愈发被雨花英烈的事迹所感动。“总想为烈士做点什么,也想能为后人留下点什么。”闻慧斌说,出于这一想法,他与南京大学出版社学术分社社长杨金荣合作,联合雨花台区妇联,共同策划了“名作家写雨花英烈丛书”,计划出版的有女烈士专辑《芳魂》、反映烈士壮美爱情故事的《绝恋》、青年学生烈士专辑《学子魂》、从黄埔军校走出的烈士专辑《黄埔魂》、反映隐蔽战线的烈士专辑《谍魂》等。

“雨花英烈的事迹感人,他们爱人的事迹同样感人。”中国作家协会原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主任、著名作家何建明为《绝恋》一书作了序言。他表示,希望这套“名作家写雨花英烈丛书”的出版,让雨花英烈事迹与精神深入人心、广为传颂、焕发光彩、照亮未来,让更多的人了解、缅怀、学习英烈,关心、关爱烈士家属,“这是我们共同的初心和使命”。

南京日报/紫金山新闻记者 李子俊


【责任编辑:吴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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